【双花】临时起意
迟到的乐乐生贺。
我真的真的真的非常爱他们了。
胡扯乱扯的瞎鸡儿编。
一发完，OOc预警。
01.
孙哲平收到银行卡转账消息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，窗外细雨霏霏，他坐在咖啡馆里，一身商务套装，端的是一副商场精英的派头。
玻璃窗上倒映出他的身影，他看了看自己精挑细选的领带，手腕上精致又贵气的腕表，突然觉得十分陌生。
他脑海里还是几年前的百花，他跟张佳乐踩着同款拖鞋，同款大短裤，同款不同色的大背心在训练室里不分白天黑夜的打荣耀。
那个时候打死他也想不到，如今所过的是这样一种生活。
其实也不能算完全想不到，至少他在偶尔想到退役了以后做什么的时候，也想过从商似乎是不错的选择。但那个时候他的设想是至少30以后吧，如今他最好的兄弟们还在打荣耀，可他已经穿着商务套装洽谈游戏开发的事情了。
孙哲平觉得有点讽刺，打开手机随意浏览新闻。霸图代言的新型座椅广告映入眼帘，孙哲平点击关闭的手停在了手机屏幕上，他的手指逐一划过屏幕上整齐排列的队员，最后停格在红头发的张佳乐身上。孙哲平鬼使神差的隔着屏幕摸了摸他的脸，然后又觉得自己神经病。
在离开咖啡馆之前，他打开淘宝，脑袋仿佛搭错弦一样，订购了10张带全员签名版的霸图代言的座椅。
02.
孙哲平穿着一身的商务套装，精英范儿十足的驾临游戏公司出席签约仪式，他退役之后三次元跟二次元分的挺开，基本上除了圈里相熟的人，没人知道他现在的工作是什么，于是也就没有怕被认出来的尴尬。
但世界很多时候都太小了一些。
孙哲平在仪式间隙出去透风，走廊里遇见过来替战队签广告约的老韩，两个人默默无言相望了一会儿，才不尴不尬的打了个招呼。
“原来你在这儿。”韩文清看了看一身高档西装的孙哲平，面上的表情有点意味深长。
孙哲平点点头，“没想到这么巧。”
“反正你也不可能躲一辈子。”老韩嗤笑了一声。
孙哲平“……”
“他过的好吗？”孙哲平沉默了一下，最终问道。
“我不当你们的传话筒，要想知道你自己去问。”老韩面无表情，转身走了几步，又转过身来，冲着孙哲平一伸手，“名片不交换一下吗？”
孙哲平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，慎重的仿佛是要把身家性命递过去一样。
03.
孙哲平这两天总被噩梦惊醒，睡眠质量极差，睡前牛奶红酒轻音乐都用上了，还是没什么用。梦里好像都是游戏场景的真实化，很多的血洒在他的身上，还有…伤痕累累的张佳乐。
他追在孙哲平后面问他，“繁花血景还作数吗？你答应我的还作数吗？”
问得孙哲平哑口无言，满心惊悸。
孙哲平揉了揉太阳穴，窗户外面已经是连天的雨幕，B城傍秋的时令凉气已经很有威力，孙哲平冲着雨幕出了会儿神，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。
霸图重新拍摄的广告已经上传到微博的官博上来，孙哲平下载下来，存在不为人所知的电脑某个区域。
他有许多的秘密，他准备埋一生。
04.
孙哲平取了车，下定决心今晚泡个澡，争取安安稳稳的睡一觉，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玻璃大门外抱着双肩瑟瑟发抖的清秀青年，一时间以为自己眼花，开出去了五米远，又狠狠的踩了刹车。
张佳乐听见刺耳的刹车声，抬头看过去，两个人的视线隔着没完全关上的车窗，碰触到一起。
“……！”张佳乐小跑过去，拉开孙哲平的车门，刚想伸脚又窘迫起来，想起自己浑身湿透，也许要弄脏他的车。
孙哲平大脑充血，反应不及，在张佳乐反应过来之前，一把拽过张佳乐的胳膊，硬生生的把他拉进了车里。
“…你是智障吗？打车不到门口停吗？怎么浑身湿透了？”孙哲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，打开车里的暖气，又脱下来自己的西装，给本来就穿的单薄现在更是浑身湿透的张佳乐裹上。
“…我该先回答哪个？”张佳乐被他一连串连锁反应弄的哭笑不得，想起来孙哲平依旧是那种不擅长使用温柔的人类，又有点好笑。
明明满身都带着暖意，偏偏就是有本事把温柔当剑使。
“……”孙哲平噎了一下，只能瞪着眼睛怒视张佳乐。
“所以你是要带我去宾馆还是回你家？”张佳乐裹着孙哲平的外套，靠在椅背上，歪着身子问他，整个人有种他本人浑然不觉但却十分撩人的风情，孙哲平移开视线，觉得他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别扭。
孙哲平没回答他，发动车子，还是没忍心，载他回了自己家。怎么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到宾馆去，虽然那确实是最稳妥最理智的做法。
05.
张佳乐穿着湿衣服在孙哲平家里哒哒哒的满地乱跑，各个房间都扫了一眼，忍不住称赞道，“大孙你好像真的很有钱耶！”
孙哲平:“……”
孙哲平捉住小孩一样穿着湿衣服还不听话的张佳乐，想推他赶紧去洗澡换衣服，话到嘴边又想起来有什么不对。
“你带换洗衣物了吗？”孙哲平有点僵硬。
“没有。”张佳乐质朴的摇摇头，沉默了一下又补充道，“我临时起意来的。”
孙哲平不说话了，心里头像被蜜蜂蛰了一下。
“就那么着急？”孙哲平声音四平八稳，但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告密了一点东西。
“……我当时没想那么多。”张佳乐无意识的用手指搓着衣角，看起来有点忐忑。
孙哲平没再说什么，回卧室找了件干净的t恤跟大短裤扔给张佳乐。
心里暗暗想了想要是把他那件白衬衫给张佳乐穿，还不给他裤子…孙哲平心里狠狠鞭挞了自己一下，认为自己的良知水平在遇见张佳乐以后有所下滑！
06.
张佳乐洗了个热水澡出来，换上明显大了一号的t恤，沉默了一下，权衡了一下要不要干脆一狠心不穿短裤了，就这么出去…脑补了一下孙哲平可能有的反应，张佳乐心情又有点灰暗，万一要是表错情，就真的尴尬到家。
张佳乐觉得自己有点可笑，乖乖穿好衣服，推门出来，孙哲平已经在厨房里，笨手笨脚的给他煮姜汤。
锅碗瓢盆叮当乱响，张佳乐停在门口颇为好笑的听了一会儿，觉得还是任孙哲平折腾去吧。
张佳乐眼下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--参观孙哲平的房子，寻找蛛丝马迹，看看他缺席的这些日子了，有没有谁趁虚而入，也曾拥有过孙哲平…
孙哲平的房子确实很大，三室一厅，一间卧室，一间被他当做书房，还有一间房门紧紧关着，张佳乐怀疑这就是孙哲平金屋藏娇的罪恶现场。
张佳乐想了想，还是踱步去了厨房，倚在门框旁，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孙哲平说话，“大孙，挨着书房的那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啊？我看好像上了锁？你是不是把钱都放在那里面了啊？里面是小金库吗？”
孙哲平听见这话，心里一慌，失手打碎了要去盛汤的碗，一时也顾不上别的，着急道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，总之你千万别进去，也别靠近！离那远点！”
张佳乐“哦”了一声，沉默的看了看碎成几块的饭碗，还有手足无措好像被当场抓包了的孙哲平，心情开始烦躁起来。
07.
张佳乐说要借用一下电脑打几局荣耀，孙哲平指指书房，示意他自便。
书房的格局非常孙哲平，书架上除了书，还有各种碟片，张佳乐审视了一圈，最终在最上层的书架发现了一张他跟孙哲平的合影，用一个很精致的相框装着，忘记是哪场胜利，总之两个少年勾肩搭背的挤到相机前，背后是电子屏上大大的“胜利”两个字。
张佳乐发起呆来，努力回忆两个人何时有的这张合影，但脑袋里一时间涌起很多东西，又想不出来个所以然。
“一起来一局？”孙哲平指了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。
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？”张佳乐好奇的晃了晃相框。
孙哲平沉默了一下，装作很轻松的说“我也记不清了，就是觉得这张我蛮帅的。”
张佳乐翻了个白眼，知道他在糊弄自己，也不想深究，两个人开着电脑，打了几局游戏，那种并肩战斗的熟悉感又稍稍回来了一些。
08.
关于张佳乐晚上睡哪的问题，孙哲平愣了半晌，最终还是说，“你睡我卧室，我睡客厅。”
“那不是有一间空房吗？”张佳乐指了指那间神秘的房间，有点不理解。
“那个屋子不能睡人。总之你就老老实实睡我屋里，我去睡客厅。”
张佳乐不说话，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，轻声道，“那我不住这里了，我回去了。”
张佳乐转身要走，孙哲平无奈，拉住他的胳膊，“又在气什么啊？张佳乐，我发现你脾气越来越大了现在。都几点了，你走什么啊？”孙哲平想捏他的脸，又舍不得下重手，象征性的摸了下，又自作自受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手…还想再摸。
“那有什么，都几年了，你不也从来没留过？”张佳乐有点生气，越发觉得那间屋子不正常。再想想自己一从韩文清那里得知孙哲平的消息，就脑子一热，赶了过来，结果孙哲平搞不好早就已经心有他属，这么多年才销声匿迹。
孙哲平被问的哑口无言，立在地中间，手足无措。
“你不需要我留下来。”孙哲平最终黯然道。。
“我需要。”张佳乐看着孙哲平，眸亮如星，一字一顿道。
09.
当天晚上，两个人还是一起睡在了卧室里。
一张床被分割成两半，张佳乐抱着被子面对着孙哲平，丝毫没有睡意。
孙哲平当然也没有。
两个人放轻了呼吸，都像怕吵到对方一样。明明当年在百花的时候，两个人睡觉还要比谁呼噜响。
“孙哲平，你睡了吗？”张佳乐忍不住问。
“…没有。”
“你有没有感觉饿？”
“…没有。”
“你喜欢过我吗？”
“……”孙哲平屏住了呼吸，心脏狂跳起来，脑海里霸图最新的战队广告突然浮现出来，霸图每个人好像都燃烧着一种必胜的斗志，带着一种自己曾经熟悉而如今有点陌生的巨大激情，孙哲平下意识扫了眼衣柜，又想起自己的商务套装，自嘲了一下。
闭了闭眼睛，又睁开，最后在张佳乐静静的呼吸里，说了句，“…没有。”
不知是为了说服谁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从来没有。”
10.
第二天，张佳乐收拾东西，准备离开。两个人沉默的吃着早餐，外面没有下雨，张佳乐昨天换下来的湿衣服已经彻底干了，就像从来没有湿过一样。
张佳乐昨晚连夜订好回去的机票，匆忙的跟来时一样。
孙哲平沉默的跟在张佳乐身后，看着他弯下腰换鞋，张佳乐是很瘦的，弯腰露出一小块皮肤。
“我送你去机场吧。”孙哲平小心翼翼道。
“不用了。”张佳乐准备停当，把手放在门把手上，半晌，悄悄哽咽了一下，又赶快调整好，“打…扰了。”
张佳乐推门想立刻快步出去，结果一开门，差点跟门外正要敲门的快递小哥撞个满怀。
“哎哟，吓我一跳。”快递小哥拍拍胸脯，越过张佳乐看见他身后的孙哲平，显然熟门熟路道，“孙哥，你订的霸图最新签名版座椅来了，我还是帮你抬进去吧，还搁在那屋吗？”
快递小哥人很热情，因为送了太多次，已经跟孙哲平熟稔起来，这些程序已经跟孙哲平培养出默契，所以也没想太多，本着能帮一把是一把，服务到家的精神，扛起座椅，就往屋里冲。
张佳乐本来打算夺门奔逃的双脚硬生生停住，有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孙哲平定制的座椅，他觉得眼熟的很，这是霸图最新代言的那款，只有二十台是他们全队签名的，当时张佳乐还特意签在扶手上，开玩笑的跟林敬言说，买到这个座椅的人可太幸福了。
小哥把座椅搬到客厅，看见孙哲平还愣着，没有给他打开杂物间的门的意思，催促道，“孙哥，这个不用放你那个小仓库里吗？对啦，我有一个哥们也是霸图脑残粉，我跟他说我认识一个霸图周边收集狂人，各种霸图周边都买了一遍，他说想跟你认识一下，以后一起约着看比赛，您看方便吗？”
孙哲平“……”
张佳乐目瞪口呆。
11.
事已至此，神秘屋子没有神秘了
“你买那么多周边干什么？”张佳乐盯着孙哲平问道。
孙哲平兀自还做最后的抵抗，最后梗着脖子道， “我…我欣赏霸图这支战队不行吗？”
张佳乐点点头，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，“可以啊，只不过，那为什么这些周边只有张佳乐的签名被贴上了透明胶？”
孙哲平“……”
一屋子数不胜数的霸图周边以及各类代言产品，满满当当的放了一屋子，大到几代更新换代的座椅，小到存钱罐，小钱包，上面要么有张佳乐的照片，要么有张佳乐的签名。而一些有些全队签名的物品上，只有张佳乐的名字部分被贴上了透明胶，被人珍而重之的保护起来。
“你快承认吧，你就是喜欢我，喜欢死了！”张佳乐指着孙哲平鼻子，下结论道。
12.
“你这个心机boy，你要不是放不下我，才不会给老韩你的名片呢，你都料到了我会去找你！”张佳乐眯着眼睛看孙哲平。
“……其实我心里挺没底的。”孙哲平无奈的笑笑。
“你有什么没底的啊？我那么喜欢你。”张佳乐不满的小声嘟囔。
孙哲平大呼小叫的让他大点声说，他没听清楚，张佳乐抿着嘴笑，骂他智障。
“哎，咱俩那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照的啊？”张佳乐还是好奇这件事。
孙哲平笑了一下，说了一句非常肉麻的话。
其实，那时是我第一次发现我想陪着你得到每一场胜利，原因不仅仅是我也爱胜利，还有，我也爱你。
